TAHR-PAS: 誰需要認識自由軟體?

「無意成為電腦高手的一般人, 是否需要使用自由軟體?」 請想像一個沒有文字的社會, 或是一個書寫成本昂貴 (因此書寫成為少數人特權) 的社會。 當它才剛剛要起步踏入書寫文明的時候, 如果有人問:「無意成為達官顯貴的一般人, 是否需要學習閱讀與書寫?」 後世的人回頭看, 答案很明顯; 但在當時, 一般人很難接受肯定的答案。 特別是, 如果閱讀與書寫能力的普及, 還有民眾的覺醒, 將會危及統治階層 (或者是身為現代 『權貴』 的 『資訊人』) 的權力時, 這樣的主張更會面對主流論述與既得利益者的強力挑戰。 所以本文退一步, 只拿諸多既有客觀事證說明: 任何關心現代社會議題的人, 至少都需要認識自由軟體。 本文需要大量引用更多佐證資料與網路文章; 但受限於篇幅, 所以改以 『關鍵詞』 或是相鄰的雙詞組邀請讀者進一步搜尋相關論述與報導, 邀請讀者透過大量閱讀來驗證或駁斥本文的說法。 

臺灣的偏鄉, 電腦硬體資源的不足越來越不是最嚴重的問題。 最嚴重的問題可能是就近提供技術服務與支援的人力不足。 『百毒不侵救命碟』 內含豐富數/理/化/美/音/天文/地理/電路/室內設計等等教育軟體, 又可以 (透過快遞) 輕鬆實現遠距重灌電腦 (其實是重灌隨身碟), 用 『偏鄉教育宅急便』 的方式來疏緩遠距支援與服務的挑戰。 來自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數位機會均等計畫 『每童一機』((OLPC One Laptop per Child)) 也許不如原始理想來得成功; 但它所激發出來的競爭對手 -- 例如 『印度』 的 『aakash』 平板電腦、 源自英國的 『樹莓派』 或來美國的 『BeagleBoard』 -- 以及 (不只資訊) 教育新想像, 確實引起全球教育界的關注。 這些計畫, 都採用自由軟體。 如果你在乎自己小孩的科技教育或是社會整體的數位機會均等議題, 那麼你需要認識自由軟體。 

有人觀察到: 自由軟體之父 Richard M. Stallman 與童子軍之父 Robert Baden-Powell 對於公民/服務/自主學習/分工合作/... 等等教育理念, 兩人的看法高度不謀而合。 『Bit Prepared』 一文指出 『自由軟體』 與 『童軍』 教育兩者之間應有更密切的合作。 如果你在乎公民教育, 那麼你需要認識自由軟體。 

身為環保人士的你, 也許從不會想要使用 GNU/Linux 作業系統。 但你需要知道: 當自由軟體支持者想用它來對環保盡一份心力時, 非常需要你 -- MS Windows 使用者 -- 的幫助。 基於效能/版權/舊主機版與新週邊的驅動程式/當代軟體相容性等等多重考量, 在報廢的舊電腦上面安裝新版的自由軟體, 是延長其壽命的最佳解。 無奈這與某些資訊大廠的 『計畫性報廢』 撈錢策略有明顯的利益衝突。 微軟要求 Windows 8 認證過的平板電腦必須確認 『開機鑰匙不在你家』, 其初衷固然可能只是為了阻止競爭, 並沒有破壞環境的意圖; 但它所造成了 『舊電腦垃圾化』 現象  , 卻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你在乎環境保護, 那麼你需要聽聽 『電子產品的故事』, 你也需要知道如何協助自由軟體人士減緩  『電子廢棄物』 的產生。 

微軟透過不斷地改變 Word 存檔格式來達到強迫升級的策略, 則是屬於軟體層次的計畫性報廢。 這對環境的傷害雖然比較間接, 但對機關行號的資料永久保存, 卻造成極大的傷害。 儘管 『微軟收買 ISO』, 讓 OOXML 檔案格式 (docx 的未來版) 已經在爭議與醜聞 (『OOXML bribe』、 『OOXML scandal』) 當中成為國際標準, 但這並不能免除 『docx 專利地雷』 的隱憂。 『Docx』 所造成的 『溝通困難』, 不僅僅讓許多大學 『Office 證照卓越』 的政策引起哲學家提出 『壞掉的資訊能力測驗』 質疑、 令人懷疑 『資訊教授追隨強權的智慧』 與 『CIO 的職業道德』 安在, 對一般人而言, 更切身的問題是: 「五十年後, 我們公司/機構/學校的文件, 還能打得開嗎?」 如果你希望貴公司/機構 『永續經營』, 也理解因此需要有對應的 『資訊政策』, 那麼你也會需要認識自由軟體。 (雖然 『自由軟體不等於開放檔案格式』, 但它可以幫上很大的忙。) 

專門深度報導資安與公民隱私的資深記者Duncan Compbell曾追蹤 『微軟 Windows’ 裡面的 『NSA 後門』 議題。 微軟一開始配合度還蠻高的; 但到了最後的關鍵問題「你說這個後門的存在, 是為了配合政府的進出口法規, 那麼到底當初你們送繳 NSA 審核的設計, 長得像什麼樣子?」微軟的回覆是: 「設計文件是微軟的智慧財產權。 [所以不能給你看]」 對話就只好戛然而止。 以數學定理為基礎、 公認不可能被攻破的非對稱式加解密演算法 RSA, 竟然真的藏有後門 -- 其實並不是真的演算法本身有問題, 而是 (用來產生金鑰的) 未公開原始碼的亂數產生器, 採取 『公鑰夾帶私鑰』 的方式藏入後門, 方便 NSA 監聽。 另一方面, 曾被懷疑遭美國政府暗植 『後門』 的 『OpenBSD’, 最後證實了並沒有後門, 更加穩固了 「最安全的作業系統」 的封號。 因為它的原始碼攤在陽光下, 所以當計畫主持人 Theo de Raadt 出面呼籲大家一起來稽核原始碼有無後門的時候, 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響應。 2011 年在美國, iPhone/HTC/三星/Nokia/黑莓機等等手機, 在出廠時就已植入 『Carrier IQ’, 用戶 『隱私』 遭竊。 事件爆發之後, Cyanogenmod 社群驕傲地貼出一篇文章表示: 『Carrier IQ’ 這類軟體絕對進不了官版的 『Cyanogenmod’, 因為 Cyanogenmod 是開放原始碼版本的 Android。 在 『程式碼就是法律』 的年代, 如果你不堅持要求看見原始碼, 那麼也就等於自願接受看不見的法律條文的宰制。 你自己是否看得懂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 『Sunlight is the best disinfectant’。 這是 『西藏 android 用戶』 用政治獄的慘痛經驗所換得的、 與筆者相同的結論。 如果你在乎資訊安全與 『手機隱私』, 那麼你不只需要認識, 而且需要使用 『自由軟體』。 

在學校的電腦教室裡, 如果學生希望拷貝軟體回家使用, 身為電腦老師的你, 該如何回答? 一位電腦老師如果希望誠實面對 『是否拷貝的三面為難』, 那麼你不只需要認識與使用, 而且應該只教自由軟體。 

在全球最知名的群眾募資網站 Kickstarter 上, 有一個有趣的現象。 順手搜尋 『kickstarter modular robot』 或是 『kickstarter Intnernet of things』, 所找到的成功募資案例, 幾乎都採用自由軟體、 並且以自由授權釋出其作品。 如果你是一位具有創業精神、 不想被大企業剝削的電腦高手, 那麼你在參與群眾募資時, 不只需要大量使用自由軟體來降低你的成本, 更需要將你的作品釋放出來以爭取贊助者的信任。 

我們正從紙鈔貨幣時代走向 『注意力經濟』 時代。 就像身處貝殼貨幣走向金屬貨幣年代的人們一樣, 我們會看見兩種貨幣的重要性的消長。 如果我們承認網路是改變人類社會的重大力量 (不是指 google 或 facebook 賺多少錢, 而是指『茉莉花革命』與『佔領華爾街』的深遠影響) 那麼我們最好選擇 『與網路為友』。 把 「智慧」 當成 「廣告看板」 而不是 「財產」, 分享 『創意』 換取 『注意力』 的自由軟體與自由文化, 其實只是符合 『長尾理論』 尾部 『reputation economy』 現象、 符合注意力經濟的一種 「智者利仁」 理性價值選擇。 認識這些文化, 是每個廿一世紀公民理解網路新世界更多其他新現象的方便管道之一。